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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剑盛唐 第454节

但也不是最狠的,还有更狠的在后面。执法的过程中,李诚背着手看着队列,等到执法完毕,还得继续今天的操练。毫无疑问,这一次操练的结果令人难以满意。

队列走的乱就不说了,跑圈的成绩更是惨不忍睹。李诚一直沉默不语,等到操练结束了,回头看一眼程处弼:“自己说吧,该领什么军法?”

“身为校尉,玩忽职守,仗五十!”程处弼倒也光棍,大声的喊着自己的处罚。

李诚点点头:“那还等什么?自己去领军法吧。”程处弼大步朝军法执行队走去的同时,不断有军官从队列中站出来,报上自己的罪过,该领什么级别的军法。

营内的操练结束之后,该执行的军法也都执行完毕了,李诚才看一眼疲惫不堪的官兵:“全营在内,不得吃早饭,本总管也一样。散了!”

时间是辰时末刻,累个半死的官兵还没饭吃,这顿惩罚算是够狠的。但这也仅仅是噩梦的开始,李诚大步朝营门走去,这时候门口等着几十号官兵呢。

李诚一言不发的站在军营门口,看着那群外出归营的官兵。时间飞逝,不知何时,营内的军官也都站在李诚的身后,每一个人都笔挺着腰杆,不出一言。

营外的官兵全头低着头,有人在瑟瑟发抖,也有不屑一顾抬头看天的人。这种人无疑是出头鸟,正好被李诚打一打。于是抬手一指:“那个人是哪来的,以前没见过。”

“回总管,那人叫高杰,高士廉的侄子。陆战营的仓曹司马。”程处弼赶紧解释,毫无疑问这是李诚不在的期间,被人塞进水师的。

“去,把许敬宗和刘仁轨叫来。”李诚也不管那个家伙,而是先让人去传话。

不等李诚派出人去,许敬宗和刘仁轨已经赶到了,军营里发生的事情太大,想不知道都不行了。这二人算是了解李诚的,自然知道必须赶紧过来。

“总管!”许敬宗和刘仁轨上前抱手,李诚看都不看他们一眼,盯着高杰道:“谁批准他进的水师?”许敬宗赶紧道:“兵部的行文,卑职经手。”

李诚点点头:“高杰出营,可有合适的理由?”军法司马在后面一张脸比苦瓜都难看,上前来还得全力大声回答:“回总管,高杰出营,未经允许。”

“依照军法,该当何罪?”李诚的声音越发的冷了,军法司马颤音回答:“无故离营,在外宿夜,依法当斩。”

李诚听了冷笑三声:“那还等什么?拿下,枭首示众。”

军法队员如狼似虎一般的扑上前,按住高杰绑了起来。高杰惊慌的大声喊:“许长史,刘总管,救我,我是高杰啊。”

刘仁轨面无表情,当着没听见,许敬宗犹豫了一下,还是上前低声道:“总管,且慢。”

李诚似笑非笑的看着许敬宗:“许长史这是要陪绑么?”一句话说的许敬宗闭嘴后退。

都知道李诚正在火头上,谁劝谁死。但还是有人站出来道:“总管,高杰罪不至死吧?”

李诚顺着声音看过去:“这又是谁?”

“某窦静也!怎么,总管是要连某一起斩了么?”这位居然一点都不怕,好像当李诚在演戏一般。李诚回头看一眼军法司马。这为军法司马就跟死了娘似得,闭着眼睛道在憋气。

军法司马憋了一小会,陡然大声怒吼:“回总管,窦静无故不归,当斩!”

李诚平静的笑了笑,许敬宗和刘仁轨把头扭开,军法队员扑上去,按住绑人。

第五百三十二章 铁板一块

第五百三十二章 铁板一块

“军法官,还等什么?”两人被绑在一起,跪在军营门口,嘴已经被堵上。边上站在一百多瑟瑟发抖的违纪官兵,李诚的声音就像从地狱里发出来的。

“慢着!”许敬宗还是站出来了,对李诚抱手道:“总管,请三思,此二人罪不至死!”

李诚久久不语,盯着说情的许敬宗不说话。良久之后,淡淡的撇了一眼身子微微发抖的许敬宗,都以为他要坚持杀人立威的时候,李诚笑了笑:“好,我给你个面子,此二人打一把军棍,余者每人五十棍,开出水师。”

丢下一句话,李诚转身就走,奔着军营里去了。许敬宗浑身大汗,就像水里捞出来似得,擦了擦额头的汉,怒喝一声:“还等什么,执行总管军令!”

说着也不留下,追着李诚的背影去了。刘仁轨站在原地,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正在打军棍的场面,缓缓的奔着李诚他们后面去了。刘仁轨是有名的强项令,今天这一幕在他看来很有趣。李诚就不是能怂的人,改变主意一定另有原因。

十张凳子摆一排,违纪官兵光着屁股,板子打的啪啪响。场面很是壮观!等待执行的也好,军营内的官兵也罢,都站在一旁无声的看着这一幕。

“总管还是手软了!慈不掌兵啊!”刘仁轨的声音很有特点,抑扬顿挫却不高昂。

李诚扫了刘仁轨一眼:“水师方面如何?”陆战营占的比重不大,海面水师那边,一直是刘仁轨在负责。李诚这才有次一问。看起来有点答非所问,实则刘仁轨听懂了。

“回总管,滴水不漏!”这个答案让李诚满意的点点头道:“这就好,明日发个布告,陆战营扩编,怎么也得有两个营不是,一个营还是少了点。”

这话是对许敬宗说的,作为长史,许敬宗的业务水平体现出来了,不紧不慢的笑道:“仓库内有不下一营的装备和补给备用,绝对不耽误事。”

这个团队很有意思,李诚回来之后的强势,其实就是做给这两位看的。陆战营里塞了那么多人,出自谁的手笔显而易见。这事情许敬宗能做的出来,也只能这么做。水师的根本是舰队,所以刘仁轨严防死守,许敬宗干点和稀泥的事情。

“就这么办吧,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练兵,陆战营的练兵,我亲自抓。”李诚松了一口气,至少水师这边的两位主要助手没出问题,暂时可以放心了。

人都是许敬宗出面安排进的陆战营,李诚不是不想砍死几个,只是不想让许敬宗背锅。

“水师,是我等起家的本钱,登州是我等入朝拜相的根基。”李诚丢下一句话,回头看着外面还没散去的人去,啪啪的板子声顺着风传来。

这两位都是有雄心的,李诚相信他们能听的明白自己的意思。

三人小团伙在这一刻形成了默契,或者说是勾搭在一起。从资源上来说,李诚最佳。剩下两个真不怎么地,许敬宗名声太臭,刘仁轨出身一般。

人只要有点追求,自然就好办了,李诚指出一条路,这俩不跟也得跟。关键还是李诚这个人太有说服力了,说的好听一点叫人格魅力太强大了。

最后就是登州的发展速度,让这俩都看到了希望。搞不好三五年后,登州就成上州了。当初李诚到的时候,是个很勉强的下州。

在地方做官,那也是要政绩的,更不要说还不耽误发财。

赚钱这种事情,许敬宗比较热衷,刘仁轨就差点意思。许敬宗圈了不少地,刘仁轨手里有几个铺子,还是李诚强逼他买的,或者说是免费送的。现在每个铺子一年二百贯的房租,刘仁轨非常满足了。

登州总归是个小地方,放长安这俩铺子在市区繁华地段,没个一万贯你也拿不下来。房租一年怎么也得六七百贯起步。

李诚继续站在原地装标枪,双手背着目露寒光。刘仁轨站一边手里扶着到,许敬宗一脸的凝重出了营门,吩咐军医抓紧救治。挨打的人实在是太多了,赶紧派人去城里请大夫。

还要多谢孙思邈在登州搞的药铺,还有一个学堂。一声招呼,呼啦啦的来了几十个人,一车跌打成药。价格买的死贵死贵的,这会也没人计较了,救命要紧。

高杰和窦静这俩倒霉孩子当了出头鸟,一百军棍打下来,就剩下一口气了,能救活人也算是废了,就这还得感激人家许敬宗求情,不然李诚的军法无情,直接就砍了脑袋。

许敬宗出面做好人,一番忙活下来,午饭都顾不上吃,这才算是把军法执行完毕。许敬宗准备好足够的车马,这一百来好人都拉登州城里去养伤。

一顿野蛮的操作下来,登州水师里的掺进来的沙子,被去掉八九成,剩下的也成不了气候了。这些权贵子弟本是来镀金的,顺便再弄点钱花花,现在算是倒霉了,镀金不成还被打个半死。捡回一条命之后,写信回长安各种告状不提也罢。

李诚人在长安都不怕,何况人在登州呢。说的难听一点,只要李诚不扯旗造反,在登州呆着谁都奈何不了他,除非李世民挂了。

登州当兵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,原因自然是待遇比较好。给海商当水手现在算是热门职业,但是收入其实也有限的很,真不如当兵来的稳当。

李诚要扩编陆战营,谁也挑不出毛病来,随着海贸的发展,水师原来的编制就不足,现在只是补足而已。不然李诚这总管还当着什么劲?李诚一边让许敬宗上奏长安,一边以民团的名义征兵,训练新兵,等到朝廷的旨意下来了,名正言顺的转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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