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大象还是差了点意思,皮不够厚。程处弼毫无节操的称赞道:“哥哥就是哥哥,只是这两条,我兄弟会今后必定是芝麻开花节节高。”
段珪也跟着拍:“哥哥大才,今后兄弟们跟着哥哥,必定大发横财。”
房遗爱憋的脸红,好一阵才道:“我听哥哥吩咐,但有吩咐,绝不推脱。”
这个房遗爱,还真的不能太小看他,别人都在唱赞歌,就他另辟蹊径,表忠心。这人未必就真的很蠢,关键时刻他还是有招的。历史这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,真的未必可信啊。
“好了,今日就到这吧,大家都散了。推荐人选有一条,原则一年之内,上一家一户只收一人入会。各位家里都有兄弟,但是我们要做大,就必须这么做。”李诚最后强调了一句,免得这帮家伙推荐自己的亲兄弟进来,那不白忙活了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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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场北风吹来,天气骤然凉了。一早起来,李诚有点想赖床,但是想想今天还要上课,还是挣扎着爬起来。秋萍已经先起来一步,正在梳洗。看见李诚起来,赶紧招呼丫鬟拿衣服。
现在的生活,秋萍没法再满意了,四个新来的丫鬟,李诚一根毛都没碰。正经这个年龄的男子,没几个能经的起这些浪蹄子的勾引。而李诚却只有秋萍一个女人,隔壁有个喜欢的,却只能看看,甚至最近十几天,看都没看到人。那个武约,也没再爬墙头了,该是阿娘不让。
伺候李诚的活,秋萍从来不假她人之手。除了对李诚的死心塌地之外,还有点预防的意思。没见这院子里的丫鬟们,有点机会就给李诚抛眉眼么?只要李诚稍稍勾一下手指头,这几个怕不是立刻就能宽衣解带,扑到怀里去滚到一处去。
李诚对于现在的生活也很满意,唯一还不习惯的就是每天最近多了四个丫鬟,把王府里伺候男人的一套带进来了。比如这早晨起来了,嘘嘘的时候,非要有个丫鬟捧着一盆水站边上看着他,然后完事洗手。这还是李诚坚持的结果,按照秋萍本来的意思,得是个丫鬟捧着马桶伺候方便,那才叫富贵人家的气象。
穿戴整齐,经过一段时间已经基本麻木的李诚,当着丫鬟的面嘘嘘,完了洗手出来。青盐、热水、毛巾、牙刷都准备好了。这个牙刷,也是李诚让杜海用鬃毛做的。用起来感觉很差,总比用手指和柳枝强啊。家里人也习惯了李诚的新花样,见怪不怪了。
梳洗完毕,对着铜镜的时候,李诚突然想起一个事情来了。转身去翻箱子底,穿越带过来的镜子安静的躺在那,本想着用这面镜子换点启动资金的,没想到用不上了。想着李诚又放了回去,好钢用在刀刃上,这东西将来能派大用场。
在院子里活动身子的时候,杜海来报,晋王派人来讲,昨夜受凉,今日不来上课了。
李诚唉了一声,心道早说啊,我可以睡懒觉了。算了,起来都起来了。
看着杜海离开,李诚想起来了,牛大贵、牛二贵、钱谷子,现在都是光棍呢,牛大贵都三十了吧?这样下去不行,得给他们找媳妇。
厨房里吃早饭的时候,三人都在,李诚坐过去,笑道:“说个事情,你们三个,打算一辈子当光棍么?”三人听了一愣,牛大贵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,低声道:“上次回家,财物都散给了家人,家中倒是要给俺和二贵说亲事,这不是回长安了么?耽搁了。”
钱谷子倒是笑嘻嘻的回答:“俺的事情,不牢大郎操心了。”
李诚看看他:“怎地?有相好的了?”牛二贵瓮声瓮气道:“相好个屁,瓦窑里的相好。”
钱谷子脸唰的一下红了,瞪眼道:“怎地?瓦窑里的娘子就不是人?”
牛二贵道:“你娶回来,不怕污了大郎的名声么?”钱谷子顿时没话了,李诚听着皱眉头,他不是歧视特殊行业的从业人员,而是这个时代就是这样,那叫贱藉。
“吵个屁,听大郎说话。”牛大贵开口,阻止两人争吵。钱谷子气呼呼的低头不语,李诚揉着眉心道:“按说这事情不该我来说,你们都老大不小了。我寻思着,冬天去庄子呆一段,看看谁家有合适的闺女,为你们娶回来。”
钱谷子低声道:“别人怎么看我不管,我就要娶柳枝。”牛大贵和牛二贵看看李诚,那意思家主该说话制止钱谷子的举动。
李诚摸着下巴,想了想道:“这样吧,钱谷子搬到农庄去呆着吧,酒坊建好了,冬天里准备大干一场。你去盯着,我放心。那个叫柳枝的小娘,你要娶便娶就是,我自有办法帮你销了她的贱藉。只是不好大肆操办,对不住谷子了。”
心里话,李诚还是很佩服钱谷子的,对待感情他有自己的坚持。
牛大贵和牛二贵也没说话了,兄弟二人互相看看,决定不再阻止钱谷子。
钱谷子喜笑颜开,起身道:“大郎,可否到账上支一点钱?”
李诚这才想起来,这三位在家里的月钱是多少,他根本不知道。本来就没定,后来是秋萍定的,也没跟李诚说一声。现在说加月钱,那是对秋萍的不尊重,李诚决定用别的法子来弥补一下。于是笑道:“这都是小钱了,回头要开一个大酒楼,长安城里最好的那种。你们三个跟我一道出生入死,这世上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们三个。我给你们每人准备了一股的干股,以后每月跟着分红就是。”
三人听了面露惶恐,在他们看来,以前的李诚就比他们高一等,现在更是家主。家里的生意,怎么会带他们一股呢?三人连连推辞,李诚笑道:“不许推辞,你们是我的家人,跟外人没法比。其实就给你们这一点,我都觉得少了。这样,将来酒坊要是招股了,你们三个照例一人一股。”
一番话,说的三人眼珠子都红了,这三人都明白,说谢谢就是矫情,性命交给李诚就是。
钱谷子支了钱先走一步,李诚决定是农庄看看,酒坊需要的人手,都准备从农庄里招。这样的好处,可以提升农庄那些庄户的忠诚度。
带上牛家兄弟,三人顶着北风出门了。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,阴天风大。李诚心道早去早回,怕不是要下雪了。
三人出了城,快马加鞭到了农庄,高晋听到动静出来相迎。接过李诚的马鞭,笑道:“算日子,庄主也该来了。”李诚笑道:“上回让你张罗一些靠谱的人手,你都安排好了么?”
第九十一章 酒坊人事
“回庄主的话,人手都备下了,都是三十来岁,有家有口的本分庄户。”高晋的回答李诚很满意,酒坊的工人,李诚很在意。这玩意的技术含量也不高,要做长久的买卖,就得技术保密。也不要做多长久,有个十年就够了,到时候李家出产的白酒,就是大唐第一的字号。
“去把人都叫来,我有些话要说。”李诚信步往酒坊的方向走,这农庄本是皇庄,盖了一个开头就停下了。围墙圈下的地足够大,李诚估计能有个十几亩的面积。在现代,就这块地,能建一个不大的小区了。在唐朝,这就是一片地。
距离长安城墙也就是二十里的样子,换成现代就是十一到十二公里之间,这要是在现代的城市,这一片估计都是市区了。在市区能有这么一片地,老子还穿越个鸟啊。
感慨一番,走到了酒坊,围墙里面另外有围墙,专门把酒坊给围上了。走进去,各种设备已经运到,随时可以安装。李诚这个酒坊,就是把别人家的酒买过来,然后加工一番。规模不算太大,也就是四个大蒸锅。
看着四个大铁锅,李诚也是无语,这都是用铁板加磨具,一点一点敲成的。做这四个大锅,费老鼻子劲了。就这样,这个从少府监要来的铁匠,一家子七八口人,现在也在农庄里住着。李诚的出现,正在对着锅灶想问题的老铁匠给惊动了,赶紧过来见礼。
“见过家主!”老铁匠其实也不算老,也就是四十来岁,但这是在大唐呢,他的孙子都能打猪草了。铁匠身后是两个儿子,都是一米七、八的关中大汉。
“老候,看不明白这些家伙用来做啥?”李诚笑呵呵的问一句,吓的铁匠老候直接跪下了。为啥啊?这是主家的机密,不然能给他一家接来?你研究主家的机密,你想干啥?
“干甚呢?起来说话,没责怪你的意思。”李诚笑着虚抬手,老候惊疑不定的起来。
李诚这才笑道:“回头把这些家伙装起来,也是你们的活。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,不是让你来吃闲饭的。”李诚这么一说,老候反倒安心了。这才是道理,一家子现在住在庄子里,不算两个小子,单单老候一个人,一月就是一石小米,外加一贯钱。两个小子只有米,没有工钱。就这个待遇,满长安城也找不到,哪个主家能对工匠这么好。要知道,他们属于李诚的私人财产,身契捏在高晋的手里呢。
要说这个蓄奴的事情吧,李诚心里是有抵触的。但是高晋却坚持,不能把身契还给他们。李诚觉得吧,还是入乡随俗吧。等这一家人干了十年八年的,再还给他们就是。
“家主,这就给装上么?”候铁匠来了精神,满是褶子的脸上,笑起来褶子更密集了。
“装吧,我正好看着,有什么不对也好说一声。”李诚一挥手,后铁匠带着两个儿子开始干活,东西都是他们打造的,装起来毫无问题。
李诚看着铁锅很是蛋疼,这年月的技术水平简直感人,铸铁锅都得重新摸索。这里是庄子,还没法改成一个铸铁作坊。算了,这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情,将来有条件再说。炼钢铁这种事情,其实也挺犯忌讳的。
高晋带着人进来了,一共是十六个男子,穿戴都是破破烂烂的。这天可冷,好几个人的脚下,鞋子都是破的,露出了大拇指。李诚记在心里,面无表情道:“高晋都说过了,你们应该都明白,在这里干活有什么忌讳。”
十六个男子站了两排,不是那种随意的挤在一起的样子。李诚心里也挺好奇的,这帮人怎么会知道要站个队。心里留了注意,很快就有答案了。一个看着有四十岁男子,穿戴也都是旧的破的,衣服鞋子上打满了补丁,但是却洗的干干净净,人看着也精神。
此人往前一步,拱手道:“在下余庆,回家主的话,规矩我们都晓得了。庄子里看见的事情,一句话都不能对外说。兄弟们都是感激家主,给一个干活吃饭的机会。”
李诚扫了一眼高晋,不知道这家伙开的什么条件。 高晋是个阉人,看情形也回不了皇宫了,他也不想回去受人欺负。李诚让他当总管,高晋对李诚的忠臣度已经满值了。
“回庄主的话,奴婢……”李诚微微皱眉,高晋赶紧改口:“小的跟他们讲了,在这里干活,每日管三顿饭,月底发一斗小米。”
李诚稍稍沉吟,余庆等人见状,纷纷露出不安之色,队形一阵微微骚动,李诚身后的牛大贵噌的一下,把刀抽出来了,喝道:“站好了!”余庆赶紧回头招呼大家站好。
高晋见状倒是心里暗暗叹息,他了解的李诚,绝对不是嫌给的多了,这是在嫌给的少了。
果然,李诚咳嗽一声,现场一阵肃静,连干活的候铁匠他们都停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