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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剑盛唐 第40节

李世民很意外,却觉得不是什么好事。魏征现在算了,不等于以后算了。

魏征先求见的事情,高甑生诬告李靖的事情查清楚了,请陛下裁断。

处理完高甑生的事情(处理结果请自行百度),魏征又提了几个事情,李世民都一一接受。魏征走了之后,李世民才明白亏大了,答应了魏征很多不平等条约。而且魏征不是不发作,而是现在不发作,先拿到一把好处,再留下了一个把柄。李诚现在不过是个小人物,将来如果成长起来,魏征一定会弄死丫的。你拍这么无耻的马匹,佞臣!

中秋节即将来到,崔成的游园活动被上面打回来了,让他少生事端。无奈之余,回家跟李诚喝酒,喝完了还要回县衙值班。长安县是大县,有县尉六个(前文没说清楚),分管六曹。中秋节放假三天,但是崔成没法休息,还要指挥一些人到处宣讲新的城管和卫生条例。宣传上在唐朝来说,力度算是比较大了。当然这些都是要花钱的,只能从县里的经费中挤一挤。好在县令的权利够大,下面的县丞和县尉呢,也没有拖后腿。

崔成还是很遗憾,李诚的方案如果能得到实施,效果一定会更好。

李诚在家里哀叹从此上了皇帝的贼船,要成为士族公敌的时候,内官登门宣旨。内容还是口谕,还有一张房契,地点在殖业坊。李世民一言不合就送房子?李诚第一次觉得,跟皇帝混也不是全都是坏处。一块从草原收获的银锭递过去,内官熟练的收起来,表示要带李诚去看看新居。李诚纠结了一下,表示今天还有别的事情,明日再去。

内官满意的告辞离开,回去汇报工作。李诚拿着房契在那暗暗思虑,要不要搬家呢?隔壁就是武家的宅子,就这么走了很不舍得。武家小娘真是俊啊,要不是怕李世民打死我,都想求他帮忙破坏他人婚姻,把武顺夺过来了。

算了,做人还是要有点道德底线的,喜欢未必一定要在一起啊。

崔成回来了,习惯性的进了李诚的屋子,见他坐在桌子边,对着房契发呆,上前一看道:“自成买房子了?还是殖业坊,兴产殖业,好地方啊。”李诚一听这话明白了,李世民这房子不是随便给的,是有别的含义在内。跟着皇帝混,兴产殖业,人丁兴旺,步步高升啊。

居然用这个来腐蚀我?不知道我这个人经不起诱惑么?

“这不是买的,是陛下赏的。”李诚解释了一句,崔成脸上一喜:“听禄伯说了陛下来过的事情,昨日忙晕了,忘记问有何好事?”

李诚看看他:“你怎么知道就是好事?”崔成脸色一惊,坐下道:“什么事情?”

“什么事情以后大兄自然会知道,现在不能说,答应陛下的。对了,这房子我不打算去住,要不这样,我跟大兄换一个宅子,你搬去住,这宅子归我。”

“我怎能占自成的便宜?”崔成脸色一变,很不高兴的样子。殖业坊那是市中心,距离朱雀大街,就隔着一个光禄坊,过了朱雀大街,正对着皇城,附近住的都是权贵。相比之下,怀贞坊的位置就差的多了。

“跟我还分这么清楚干啥?我琢磨着,大兄年龄不小啊,赶紧娶个嫂子回来。大兄不娶亲,我只能干等着。有个地段好的宅子,找嫂子也容易不是?”李诚找了个借口,其实就是在胡说八道。

崔成还要拒绝时,李诚又道:“我看上了隔壁的小娘,大兄就当是成全我呗。”

这么一说,崔成露出猥琐的笑容,手点了点李诚:“好啊,原来如此。这样,中秋三日休沐,为兄带你去尝尝滋味,免得在家里苦熬着,这可是长安城,不是鄯州那个破地方。”

第四十八章 烟花之地遇故人

对于唐朝人来说,长安城里好玩的地方太多了,东市西市,胡姬有的是,站在酒家门口招揽客人,进门上楼,叫上一二胡姬陪酒,给的钱够了,成其好事自有地方。类似胡姬这样的算是中档小费,真正高档小费的还是青楼楚馆。

用文化人的语气说:胡姬粗鄙,做的都是皮肉买卖。

李诚手上还缠着绷带呢,自然就不想去了。但是崔成生拉硬拽,给他拉走了。

两人常服并骑,崔成精神抖擞,一边走一边炫耀当年他的光辉事迹。很快就暴露了这货的底细,十四岁就骑了家里的丫鬟,十五岁就混迹烟花之地。十六岁爹死了,大妇凶残,母亲不久病逝,陪嫁的滕妾都被遣散,十六岁生日没过多久,崔成就离家而走。

这是过了不少年好日子的富二代,不像李诚这种吊丝。

平康坊,这地方可以理解为红灯区。崔成立马街头,看着这里因为假期一片繁华景象,不禁感慨万千,就差喊一句:“我胡汉三又回来了。”

“自成,看看这般景象,作诗一首如何?”崔成一开口,李诚便警惕的看着他:“大兄末不是要以诗娱妓?”崔成一本正经的回答:“没有的事情,离开多年,当年相好的姑娘,老的老,散的散,赶紧作一首诗。”

“哦,这是要悼念大兄的青春啊!”李诚犯难了,本打算抄“当时年少青衫薄”,人家韦庄说的却是江南旧事,牛头不对马嘴的。算了,随便来一首吧,于是咳嗽一声:“香帏风动花入楼,高调鸣筝缓夜愁。断肠关山不解说,依依残月下帘钩。”

崔成听了喜上眉梢,抚掌道:“应景,应景,断肠关山不解说,好好。”

“别只想着诗好,你带钱了么?”李诚想起最要紧的事情来了,玩可以,回头别没钱买单啊。崔成得意洋洋的拍了拍马背上的背囊:“自然是带足了钱财,才敢到这烟花之地。”

“嗯,那就好。”李诚笑道,为自己贴上藏好的金叶子感到庆幸。在鄯州的时候,缴获的金银不少,银子铸锭,黄金打成金叶子,随身携带方便。李诚不管何时,都带着二十两。

“就这家了!”崔成一指前方一座两层小楼,李诚扫一眼,青楼居然不是青色的,就是一般的木制两层小楼:“以前来过么?”李诚搞一个突然袭击,崔成也没防备,点点头:“然也,物是人非啊。”

“这老板也够抠门的,门柱子都掉漆了,也不刷一刷。”李诚忍不住吐槽。

崔成翻身下马,李诚随后跟进,二人牵马上前,门内龟奴二人出迎。一牵马,一领路。李诚拉住崔成,低声问:“身为长安县令,入烟花之地,被人知道了不妥吧?”

崔成压低了声音,有点小激动:“你不说,我不声张就没事。走吧,走吧。”李诚看看日头,这才是下午四点的样子啊,你这是多饥渴啊。

没等李诚吐槽,被崔成拽着进去,背囊挂在李诚的肩上,搞的像个随从。

进门是个小院子,栽了些花草。正堂颇宽,甚是安静。带路龟奴拱手:“客人稍候。”说着转入内里,李诚四周看看,布置的跟居家一样,未见得有多奢华。墙上有字画,走近一观,也不是什么名人的手笔,而是个叫做明月的人。想来是这里的姑娘。

崔成背着手东张西望,一副焦急的样子。李诚也不去管他,其实在鄯州崔成也有地方嗨。可能是那边的姑娘不合意,回到长安又憋了一段时间,这才迫不及待。

这种地方李诚在现代也不是没去过,一个关系不错的收购商就带他去过夜总会。相比之下,唐朝的烟花之地,看来也应该差不多。

门帘一挑,出来个女子,三十来岁,手持团扇,体态丰盈,红裙彩衣,淡扫蛾眉,步摇轻摆。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,一身青衣,妆扮简单。

女子上前见礼:“客人来的好早……。”说一半,对上崔成的视线,停下了。崔成一脸的惊喜,一直盯着这女子看,良久才微微颤声:“可是若儿当面?”

女子犹豫了一会,疑惑的低声道:“崔郎君?”两人相对,一脸惊喜,执手相看的样子 ,李诚歪歪嘴,心里吐槽:“原来是老相好,看来今天要大出血了,这种地方杀熟客最拿手。还是个来此悼念青春的熟客,哥的金叶子危险了。”

两人都说不出话来,李诚在一边冷眼相看。好一阵,崔成才叹息道:“一别八年,故人犹在。”看着感慨不已的崔成,李诚心里一凉,完蛋,文青病发作了。

若儿应道:“一别八年,妾年华不在,君风采更胜往昔。”

套路,全是套路!李诚还没法开口说话,这会崔成沉浸在过去之中,打断他会很恼火。算了,不就是钱么,钱挣来就是要花掉的。心里如此安慰自己,想到怀中二十两金叶子即将不翼而飞,为何却有心如刀割之感?

抹了一把辛酸泪,崔成擦了擦眼角,一手抓住若儿的手不放,一边指着李诚:“成之结拜兄弟,李诚,字自成。这位是若儿,当年故人。”

李诚上前,微笑拱手:“见过若儿姑娘。”若儿听了噗嗤掩嘴一笑:“李郎君好生嘴巧,妾人老珠黄,不敢当姑娘二字。如今仰仗数女为生,但求平安终老。”

假设这女人十五岁被崔成骑了,八年以后,也就是二十三岁。如果在现代,二十三岁的女人,算老也不算老。为什么这么说呢?说老,是因为更幼的站起来了,开口闭口老女人。说不算老呢?现代二十三岁没结婚比比皆是,三十岁不嫁人都大把啊。

在唐朝,眼前这位二十三岁就浪不起来,改行做妈妈桑了。好残酷的现实。白居易笔下那个老大嫁作商人妇的琵琶女,一定也是差不多这个年龄退役的。

相比之下,李治真是个yujie控,或者说有恋母情结。不然武则天哪有机会啊。

“好了,别站在外面了,去里面坐,喝茶叙旧。”崔成满脸的欢喜,李诚满腹哀叹。

内堂有塌,小桌子摆在上面,李诚见状不免暗叫庆幸,不用跪坐了。

“二位郎君稍坐,妾让人端茶具来。”若儿笑着招呼两人落座时,李诚一抬手:“我不喝茶,给碗水就行。”一句话把若儿说傻了,这人恁粗俗?茶都不喝,你来这里就要直奔主题么?想着不免哀怨的看看崔成,那意思你说说他呗。

崔成笑道:“若儿误会了,自成喝不了茶汤。”这句解释下来,若儿表情稍缓。看看李诚,白面无须,十七八岁的少年郎,怎么就喝不了茶汤呢?

“既然如此,不如叫女儿出来作陪,明月乃妾一手带大,粗通琴棋书画。”若儿换了个套路,李诚不是不喜欢喝茶么?弄一桌子酒菜,你一边吃喝,一边听曲好了。再不济,姑娘陪着你下棋,总不会怠慢你的。

崔成听了哈哈大笑道:“若儿,不怕告诉你,自成诗才不让子建,书法自成一家,不出半年,才名必满长安。唤你家女儿出来,让自成赋诗一首,名声大噪可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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