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看看李诚,李诚微微点头:“娘子说的话,就是我说的话。”
一干老卒轰然允诺,崔芊芊这才道:“执行吧。”两个老卒拖着崔建来到中间,扒下裤子,往凳子上一按,前面两个抓住双手,按住身体,后面一个举起军棍,轮圆了打下去。看着声势惊人,其实这些老卒留了余地,没往死里打。不过这屁股就遭殃了,打的血糊糊的一片,崔建开始还叫唤几声,被老卒用布堵住了嘴。结结实实的五十棍子打完了,钱谷子过去摸一下脉搏:“还有
气!”
李诚淡淡道:“让郎中看看,上了药,送回崔家去。”说着李诚转身走了,留下崔芊芊在前面继续处理后续不提。
秋萍住的院子里,上下一片喜色。今天的事情,看似是崔芊芊在处置,实则奠定了秋萍在家里的地位。今后不管是谁在管事,都不敢怠慢秋萍这个院子里的人。
李诚也不管她们怎么想的,抱着安乐在屋子里转悠。几个月大的小娘子,整天就知道吃了睡,睡了吃。看着她睡的香,嘴里吐泡泡,李诚就忍不住心情大好。
屋子里的人,这时候走路都放到最轻,惊动了安乐小娘子,郎君可不会有好脸。
午饭之后,李诚在这里小憩一番,这才离开,回到正屋里。
崔芊芊姐妹俩正在说话,见李诚来了,赶紧站起。崔媛媛道:“李郎君家里这账本,妾身看着特别的紧,特来请教一二。”
你还别说,李家的账房很有特点,李泰送来的小娘子,没上李诚的炕,倒是因为识字,做了家里的账房女先生。崔媛媛代做管事,自然是要看账本的。看了之后很是吃惊。
李诚还真的有点怕见崔媛媛,看见她就想到了冲浪圣地。
这会只能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,上前笑道:“就是一些表格,你照葫芦画瓢,简单的很。求的就是一目了然,不用费多少心思。对了,这数字有讲究,小写是阿拉伯数字,汉字大写。”
崔芊芊也笑道:“郎君真是巧心思,妾身第一次看这账本,也是吃惊不已。”
李诚装逼道:“没什么大不了的,就是一层窗户纸,捅破了也就简单了。”
崔媛媛也没多留,起身道:“妾身告退了。”说着出门离开,李诚这才发现,这女人将成熟女子的风情演绎到了极致,身段背影可谓僚人之极。相比之下,崔芊芊颜值占优,却显得青涩了许多。
“此事,多亏郎君大度。”崔芊芊没有多想,略带抱歉的对李诚说话。
李诚嗯了一声道:“夫妻本是一体,我不挺你挺谁去?”
莺儿在一旁笑道:“小姐和郎君夫妻恩爱,羡煞旁人。”
正说着话,外头丫鬟进来道:“郎君,有客来访。”李诚问道:“来的哪个?”
桃儿笑道:“是程家三郎,带了好些安州土产呢。”
李诚听了笑道:“告诉他,我喝多了,正在睡觉,不能见客。”
崔芊芊听的目瞪口呆,李诚对这些兄弟素来亲厚,今日如何这般?
丫鬟出去回话,李诚笑着解释:“上午在宫里,见过程知节,这会来送礼,一准没好事。索性不见,免得两下尴尬。那老不修,不是啥好人,懒得理睬他。”
崔芊芊掩嘴浅笑:“郎君最爱乱说,程知节乃是一方大员,如何不是好人?”
李诚没法跟她说,演义里的程咬金有个混世魔王的外号吧?这外号不带起错的。
“不懂了吧?程知节起于乱世,河南那个地方,前朝乱世,打来打去,人都快死光了。他还能活的好好的,这能是好人么?”
崔芊芊也么多问,外头程处弼也是无语,只好告辞离开。这一路上在琢磨,为何哥哥变化如此之大?难不成真的不喜大人?
回到家里,如实回答,程咬金下巴上的胡子都揪了两根下来,咬牙切齿道:“竖子,老夫还道帮他谋水师总管一职呢,他倒好,见都不肯见我。”
崔氏在一旁笑道:“怕不是针对郎君,而是针对妾身。”
程咬金好奇道:“娘子在家里,他如何针对你来?”崔氏说起一些旧恩怨,有嫁女的阴谋,也有大豆的事情。程咬金听了这才叹息道:“原来如此,老程倒是背了个冤枉。”他哪里晓得,这锅就是他的,来自演义。
第二百二十二章 小贼
程处弼在一旁弱弱的说一声:“儿子以为,未必是针对哪个,李家哥哥,一贯不与家里长辈来往。掰着指头数一数,长辈里头也就是卫公了。便是那江夏王,也是入了大理寺,李家哥哥才去看一眼。”
“嗯?还有这事?”程咬金吃惊了,腾的一下站起来。程处弼道:“确有此事,河间王送他两个新罗婢,也是托了李崇真的手。”
程咬金转了两圈,自言自语:“竖子,人精耶?妖孽乎?”
崔氏不明白,但却没问,程咬金也没有解释的意思,摆摆手:“三郎自去吧。”
等到程处弼出去了,崔氏才问一句:“郎君之意,妾身不明。”
程咬金笑道:“为上者,不喜臣子结党。李自成与一群纨绔交好,自然谈不上结党。若与各家长辈攀扯,那便说不清楚了。”
崔氏倒是没有想到这一节,听了不禁摇头:“果真如此,便真的是妖孽了。”
李诚是不是妖孽呢?这话得看怎么说,关键是作为穿越者,对这些猛人天生带着提防。李世民收下这帮人,哪个不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?每一个好相与的。就算李靖,李诚也不过感激他的提携之恩。
李诚不愿意与这帮老家伙攀扯,但有想借点势,所以才会有兄弟会。
当夜,李诚在大房里住下,夫妻不足一月,自然是要地动山摇,股掌一番。左右这年月也没啥娱乐,崔芊芊也要抓紧生下嫡长子,自然是一拍即合。
次日一早,李诚起来了,最近一直坚持锻炼,可怜的莺儿顶着熊猫眼,还得去叫人伺候,自己不能回去睡回笼觉,还得站跟前等着招呼。
莺儿倒是无怨无悔的,就盼着小姐赶紧怀上,她好来顶岗。
崔芊芊倒是睡到日头出来了,这才缓缓的起来。这会李诚都出门了,崔芊芊懒洋洋的问一直在打哈欠的莺儿:“怎地无精打采的,昨夜做贼去了?”
莺儿在崔芊芊面前被惯的很随意,不敢大声顶撞,低声嘟囔道:“就一道帘子隔着,里头闹腾到半夜,完事还要跟前伺候着,早晨起的大早,还怎么睡?”
崔芊芊眉毛一横道:“又没人逼着你在隔间等着伺候,换个人便是了。”
莺儿扭着腰跺脚:“小姐!”崔芊芊这才笑道:“矫情。”
“郎君又去了平康坊么?”崔芊芊突然皱了皱眉头,莺儿低声道:“郎君的话,与兄弟们约好的,不去不行。”崔芊芊叹息道:“我如何不知,只是便宜了平康坊的浪蹄子。”
李诚刚到平康坊的门口,里头便有坊长出来相迎,这都成条件反射了,李诚不来就算了,来了一准要闹点事情出来。李诚懒得搭理他,策马往前,到了北曲的火场处看了看。
还在正月里,但是却有些人在干活了,想来是给足了工钱,在清理火场呢。该拆的拆,该搬走的搬走。里长在一边赔笑道:“正月里不好找人,过了上元节,便好找了。”
李诚扭头道:“这活是你接了?”里长笑道:“若儿娘子看顾,下吏挣点跑腿钱。”
李诚没有多话,掉头回到明月轩,一看安安静静的,想起来自己来的太早了。平康坊这地界,夜夜笙歌的,一般都是午后才有点动静。这会各家的小娘子,都在睡觉呢。
既然来了,便往里去,交代身后三个一句:“你们自己去耍吧。”
不等敲门,侧门却先开了,露出个健妇一脸横肉的笑容:“李郎君来的好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