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关系，我可以忍受的……”
海蒂都这么说了，沐小小只能作罢，看着战战兢兢拿出药的海巫婆，啐了一口，“这次就算了，放过你一次，贱婢。”
“……”
海巫婆被骂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。
第174章：踏足人类世界的人鱼
“就是这个药……两位……”
看着海巫婆递上来的一瓶小罐子，沐小小顺手接受，狐疑的看了几眼，“你确定是这个？没骗人？”
“当然，绝对不会骗你们的，”海巫婆真要哭了，“就算我想害人，也要顾及一下海王对不对？”
“也是，”沐小小点点头，“行，那就这样，我们走吧。”
这个药在海里显然是不能吃的，必须要去陆地上才能吃。
“那我们就离开了，再见，”海蒂很有礼貌的对着海巫婆鞠了一躬，看的沐小小无语，等那两个人离开了之后，海巫婆这才松了口气，终于送走那个瘟神了，真是……自己堂堂一个海巫婆，居然栽在了人类的手中，操蛋！
“海蒂，你真的准备吃下这个药？”路上，沐小小看着身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海蒂，“这个药的后遗症……”
“我已经下定决心了，”海蒂低着头，让沐小小看不清楚她的表情，少女的声音柔柔弱弱的，但里面却带着一丝的坚定，“小小，不用劝我了。”
这付出也太大了点，就为了那个王子？至于么？沐小小叹息一声，摇摇头，没有再开口劝导。
“那个，小小……”在拿到了药之后，海蒂就变得沉默了不少，似乎是知道自己以后的人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，“在离开之前，我想先回家看看……可以么？”
“嗯，你去吧，我就先回岸上了，”变成人类之后海蒂就无法恢复成人形，所以她这个时候肯定是要回家看看的，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，沐小小心里也有些同情，主神空间里面可能会有一些能帮到她的道具。
但自己并没有，所以也只能望洋兴叹。
以后如果回来这个世界，倒是可以尽量的多帮一下海蒂。
现在的沐小小，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朋友。
上岸之后，沐小小坐在礁石上等待着海蒂的出现，其实如果可以的话，沐小小还真的希望她别出现，干脆放弃掉那个坑鱼的药，或者被她的父亲，那个海王直接软禁起来。
一般不都有这种剧情么？来历不简单但却想私奔的女主角，被厉害的父亲软禁之类的，这样结局或许更好。
也不用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了，没办法，那个所谓的变成人类的药实在是太坑鱼了一些，就连沐小小都感觉一阵不值得，偏偏那只人鱼还心甘情愿……真是笨啊。
笨蛋美人鱼还是出现了，沐小小看到她从海水里冒出头来之后，失望的长叹一声，“还是来了么？”
“小小？”看到这副模样的沐小小，美人鱼海蒂歪了歪脑袋。
“没……我还以为你会被家人阻止，”沐小小讪讪的一笑。
“我没有告诉他们，”显然，如果真的说出来的话，海蒂肯定会被阻止的，所以她才没有说，“小小，我们开始吧！！”
不知不觉，和海蒂去找海巫婆，回家去和家人聚一聚，来的时候还是上午，现在就已经快到傍晚了，沐小小点点头，拿出了海巫婆的那个药递了上去，犹豫着说道，“那个……海蒂，我觉得你还是考虑一下……”
谁知道海蒂压根没有犹豫，只是对沐小小温柔的笑了笑，然后打开罐子，直接吞了下去。
“……”
沐小小有些紧张的看着她，吃下这个药可是要承受恐怖的痛楚，她真的能坚持下来么？就为了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子，实在是太不值了，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？吃都已经吃了，只能等待结果吧。
“啪——”
手中的罐子突然摔在了礁石上，四分五裂，小美人鱼海蒂脸色瞬间苍白无比，身子一歪倒在了礁石上，娇柔的身体微微颤抖着，额头上开始渗出大量的汗水，这一幕让沐小小慌了。
“已经开始了？海蒂？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呜！疼……”海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，自己的鱼尾处传来的剧痛让她差点承受不住，这种撕裂一般的痛楚小美人鱼还是第一次体验到，疼……太疼了……疼的想让人大吼大叫，但她还是死死的忍住了。
如果叫出声，绝对会引起人类的注意。
但是，真的很疼啊。
就仿佛是把身上的鳞片一片一片剥落下来，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，让她身子一歪，朝着大海中摔去。
“海蒂！”沐小小连忙抱住了她，“一开始就说了这个药……怎么样？还能坚持么？”
“我……没事，”海蒂紧紧地抱住了沐小小的，蜷缩在他怀中的身体还在不断抽搐，“我可以忍下去……呜！”
“……”
何苦呢，沐小小摇摇头，不说话了，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，半晌，沐小小忽然发现抱着自己的小美人鱼身体颤抖的更加剧烈，瞪大眼睛看过去，顿时发现她的鱼尾上面的鳞片，居然真的开始脱落了！
伴随着脱落的鲜血洒在了海水里面，海蒂抓着沐小小衣服的手，越来越紧。
每脱落一片鳞片，身体都要颤抖一下。
直到所有的鳞片都脱落之后，一对光洁纤细的长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，这是人类的腿，果然，还是成功了。
“成功了！”沐小小看的脸色一喜，“海蒂？海蒂？”
然而没有任何反应，沐小小才知道海蒂原来已经失去了意识，在彻底变成人类的那一刻，昏迷了过去。
“昏迷了么？”看着已经彻底变成了人类的小美人鱼，沐小小叹息一声，看来这个药虽然坑了点，但效果还是有的，抱着海蒂上岸之后，沐小小忽然脸一红，这才发现海蒂在变成了人类的双腿之后，身体可是没有任何遮掩的。
他赶紧从空间背包里面拿出了一件斗篷盖了上去，才稍微松了口气。
感觉变成了人类魅力也没有任何的减少，原本精致漂亮的鱼尾变成了人类的双腿丝毫魅力不减，只是那白皙的长腿上还沾着一丝的血迹，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，沐小小帮她清洗了一下之后，才在一旁坐了下来，等待着海蒂的醒来。
终于变成了人类了，但是，痛苦并没有结束，那个海巫婆之前说过，即使变成了人类，痛苦也不会结束，每走一步都要承受刀割一般的痛苦，这完全就是一种刑罚好不好？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刑罚。
沐小小感叹。
不过也说不准，以后在主神空间或许有能帮她的东西，但那也是以后了，至少目前来说，海蒂需要经历很长一段时间的痛苦……
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下去。
想着，昏迷的海蒂已经幽幽的醒了过来。
“嗯……小小？我这是……”
“你醒了？”沐小小连忙凑了上去，“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我……成功了么？”感觉身下有些异样的海蒂低下头，看到了那和以往鱼尾完全不同的人类双腿，海蒂瞪大眼睛，一脸兴奋，“我真的变成了人类？！”
“是啊，成功了，”沐小小语气复杂的看着她，“但是你现在的考验，才正式开始……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先试试看，能不能走路，”沐小小没有回应，示意了一下，海蒂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，新奇不已的她好奇地眨着眼睛，迈出了一步。
然而她一个趔趄，直接摔倒了。
“喂！”
“我还有点不适应……”刚刚获得了人类的双腿，但是海蒂却不怎么会走路，加上那种疼痛让她摔了下去，“不过没关系，很快就会走了！”
“你没感觉到疼痛么？”沐小小沉默了片刻，问道。
“啊，是那个海巫婆说的吧……每走一步都会感觉到刀割一般的疼痛，”海蒂笑了笑，“刚刚是感觉很疼……不过还好，比起之前的疼痛要好多了，我可以忍受的。”
“……”
能不能不要这么乐观，这种疼痛可是不会消失的啊，要换做我，沐小小简直不敢想，完全就是地狱好不好？
“比起这个，我终于可以去人类世界看看了，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嘛，这可是我一直都很向往的呢，”海蒂丝毫不在意身上的疼痛，“小小，我们赶紧走吧，我要去人类的城市里看看。”
“……”
沐小小看着脸上没有任何抱怨神色的海蒂，抚了抚额头，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，“行吧，既然你这么好奇……那就走吧……”
海蒂小心翼翼地迈出了第一步，虽然和婴儿一样不怎么会走路，但学习能力肯定比婴儿强太多了，很快海蒂就逐渐的熟练了起来，不过那种痛苦却没有消失，但她一言不发，脸上挂着笑容，仿佛那种痛苦不存在一般。
海蒂就这样跟着沐小小，踏足了人类的世界……
第175章：美人鱼的痛苦
“呼……呼……”
跟着沐小小走了一段距离，来到王都的时候，海蒂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不少细密的汗水，不是累的，而是疼的。
不过在看到了壮观的人类城市之后，双腿的疼痛全都烟消云散了，一个从来没有踏足过人类世界的美人鱼第一次来到了人类的世界，那真的是看什么都好奇，连双腿的疼痛都忘到了脑后，一脸欣喜和好奇。
“小小，那个就是人类的城市？好厉害！好壮观！”
“……”
“好多人类啊……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人类！”看到街上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群，海蒂有些刺激，也有些紧张。
“……”
“还有那些商店，卖的东西都好奇怪……衣服？是穿在身上的这个么？”
“……”
沐小小木然的看着说个不停、看个不停的海蒂，这么兴奋？刘姥姥进大观园？
就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进城的感觉……
不过，感觉倒是挺不错的，看着少女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，沐小小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微笑，就像是一个美丽的精灵一般，充满了青春的气息。
“正好，给你买一件衣服怎么样？”沐小小看到海蒂身上的黑色披风，沐小小就感觉很古怪，这披风和她太不搭配了，但下一秒，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没剩多少钱了，估计就连买衣服的钱都不太够。
“额……我好像没多少钱……”沐小小郁闷的哭丧着脸。
“那就算了，反正穿这个也可以，”海蒂一点也不在意的笑道，“没关系的，小小。”
真是一个好女孩啊，和现代社会中的那些拜金女简直就是天差地别，沐小小一脸的感动。
“不过，现在你的肚子饿了吧？也到晚上了，”沐小小看了看四周，发现不远处卖烧饼的店铺后，拉着她走了过去，“我们去买点吃的。”
“吃的？”
海蒂一怔，然后就闻到了一股相当诱人的香味，这种奇特的香味她也是第一次闻到，耸了耸鼻尖，“好香……小小，这个是吃的么？”
“是的，一种煎饼吧，价格也挺便宜的，”身上实在是囊中羞涩，只能吃这种减价的晚餐了，偏偏海蒂不在意廉价还是奢华，在她看来这种廉价的烧饼也是非常稀少的东西，看到沐小小递过来的，热气腾腾的面饼，海蒂有些欣喜的结果。
“直接吃就可以了？”
“是啊，尝尝看味道如何？”
少女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，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满的都是幸福的表情，“好好吃……好美味，人类世界的食物，真好吃啊。”
“你喜欢就好，”沐小小也美滋滋的吃了起来，两个人就这样在街上逛着，一边逛一边啃着面饼。
初入人类世界的海蒂，对于所有的一切都感到新奇，即便到了晚上，也玩的乐此不疲。
但是很快，她就有些坚持不住了，不光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，体力也快要见底，当沐小小看到她的脚步逐渐放缓，脸上止不住的疲惫和苍白之后，就感觉到了不对劲。
“海蒂？”
海蒂脸上时不时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，每走一步都会浮现出来，看得出来她要忍受不住了。
“我没事，就是有点累……”海蒂连忙说道。
“不是累，应该是疼吧？”沐小小深深地颦起了眉头，“果然还是太勉强了，海蒂，我们回旅馆……”
“我还想在逛逛，”海蒂却面露柔弱的表情，看了一眼沐小小，轻轻地说着。